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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在如今的巴黎看到卡车在人行横道上镇定地卸货的人，都很难相信这一点。如今的巴黎又脏又乱，落后于交通方面领跑者阿姆斯特丹和哥本哈根多年，且市长安妮?伊达尔戈(Anne Hidalgo)表示，巴黎每年有6500人死于污染。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巴黎建于前汽车时代，始终没有空间容纳这项20世纪的技术。如今，随着私家车开始逐步退出，前汽车时代的城市将重新焕发活力。19世纪之都巴黎，将成为21世纪之都。
这座城市已初具未来的样子：提高停车收费价格，增加自行车道，并计划到2020年禁止柴油车上路。巴黎具备成为全球首个后汽车时代大都市的所有条件。首先，巴黎太拥挤，容不下汽车的存在，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游客涌入，这座城市只会越来越拥挤。“路面的每一寸都必须做到最大化利用，”组织巴黎年度城市交通会议Autonomy的罗斯?道格拉斯(Ross Douglas)说，“这座城市首先要做的就是清除停在街上、什么都不干的那15万辆车。为什么你的出行要占12平米的地方呢？为什么你要用一个大型柴油发动机让我和我的家人忍受污染？”
到2024年，无人驾驶出租车将一程接一程地运载乘客，几乎从不泊车。巴黎的停车场将变成自行车道或滑板车道、露天咖啡座或休闲运动场所。
巴黎可以迅速改变的第二个原因：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法国汽车业一直在稳步裁减工作岗位。如今，汽车业规模已经太小，很难通过强有力的游说反对未来的改革措施。第三，法国有一位懂科技的39岁的总统。前几任总统都把精力用在拯救夕阳工业上，但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打算抓住一些新产业，如无人驾驶汽车。第四，总部位于纽约的交通与发展政策研究所(Institute of Transportation and Development Policy)认为，巴黎并不需要私家车，因为这里已经有了所有国际化都市中最出色的公共交通。从拥堵严重的发展中城市来到巴黎的游客，带着惊奇乘坐巴黎的地铁。米西卡表示，在220万巴黎人中，已有近三分之二放弃了私家车。
诚然，住在巴黎郊区城镇的1000万居民更依赖汽车。但是，到2024年，他们中的大多数应该已经不再愿意开车了。如今，到几乎任何郊区逛一圈，都可以在主要商业街的某处看到写着这句话的告示牌：“我们正在准备兴建地铁站”。欧洲规模最大的公共交通项目——大巴黎快线(Grand Paris Express)，将改变人们的生活。该项目将带来68座新车站，车站上面将盖起成千上万的房屋。奥运会将有助于确保该项目按时交付。而后，无人驾驶摆渡巴士将沿着主要线路不停地循环运行。（一辆无人驾驶巴士已经在拉德芳斯(La Défense)商业区进行了测试。唯一发生的一次事故是人类驾驶员操作时撞到了一名行人的脚踝。）
新型电动自行车将让郊区的自行车骑行者能够骑行相当于现在两到三倍的距离，这使得长距离通勤更加便捷。米西卡预测，将巴黎市区与郊区隔开的环城大道(Périphérique)将被淘汰。他期盼着届时环城大道变成一条城市林荫大道，两侧咖啡馆林立。
到那时，巴黎市区与郊区将合并成一个“大巴黎”。米西卡指出，2024年的奥林匹克体育场和奥运村将建于巴黎之外的塞纳-圣德尼省(Seine-Saint-Denis)。这里是法国最穷的省之一，距离巴黎只有五分钟火车车程，但现在看来两地还相距甚远。米西卡说：“对我来说，这届奥运会最重要的是打造大巴黎人的身份认同。”
到2024年，巴黎将成为欧盟(EU)内首屈一指的大都市。我问米斯卡是否预期英国退欧给巴黎带来好处。他回答说，他把伦敦和巴黎看作一个城市——“大都市”。在巴黎和伦敦之间穿梭的时间甚至比穿越上海还短。无论如何，他补充说：“我的感觉是英国退欧不会发生，因为英国人很务实。说出‘我们错了，我们会后退一步’的那一刻会有点丢脸，但这比退出欧盟要好得多。
英国建筑师理查德?罗杰斯(Richard Rogers)在不久前的英国《金融时报》周末活动(FT Weekend Festival)上对我说：“巴黎正在又一次追上来。”无可否认，到2024年，这座城市也变不成天堂。手持机关枪的士兵仍在昏昏欲睡的街道上巡防范恐怖分子，他们通过窥瞄巴黎女人来缓解自己的无聊。但巴黎已经开始以同情而非嫉妒的心态看待它的英国邻居。
■作者西蒙?库柏 译者/申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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